前日曾在朋友圈戏言“又到了编辑最喜爱的改参考文献时间”，并配了一张幽怨猫猫子的照片，懂的自然懂。参考文献的核对及格式统一绝对是编辑的一大糟心事。往往占全文篇幅10%的参考文献部分，编辑用在其上的时间要超过总编辑时间的30%，就这样还不能保证全对，绝对是费心费力不讨好的事。一篇参考文献，简单来说，如果是论文的话，需要给出作者、主副标题、所载刊物、出版年份、卷期号、页码等信息；如果是著作的话，则需要给出责任者（一般是作者）、著作方式、主副标题、出版地、出版单位、出版时间、页码等信息；如果是外文文献、译著或者其他形式的参考文献，亦有其他具体要求。相信我，从参考文献的第一个字，到最后一个标点符号，凡是编辑目力所及的地方，作者都会犯下各种各样的错误。而这些错误则是编辑穷尽其想象力都无法完全想象出来的。所以，核对参考文献，它不是个技术活，而是个体力活。需要编辑找到参考文献的原典，一条信息一条信息、一个字一个字地去核对。当然，即使是体力活也可以进行总结归类，并辨证施治、对症下药，而这种总结归类就是技术活。虽然在处理参考文献的过程中，技术活无法取代体力活的功能，但能够节省一点时间就尽量节省一点时间，毕竟编辑的时间是真的不够用。以我最近遇到的两篇采用APA格式参考文献的文章为例吧。在我的专业社会学领域，通用的参考文献格式是APA格式。社会学界的顶级刊物，社科院社会学所主办的《社会学研究》和上海大学社会学院主办的《社会》，以及中国人民大学主办的《社会学评论》采用的都是APA格式。所谓APA格式，是漂亮国心理学会（AmericanPsychologicalAssociation，APA）规定的参考文献格式，因其方便简洁、不影响正文连贯性，因此被广为采用。具体的规范不说了，都能查到，只说一下其大体的标示形式：在正文需要标注参考文献的地方，打个圆括号，括号里头依次按规范写上责任者、所见文献年代、页码，并在文末的参考文献中按规范给出对应的参考文献。例如我参考了布迪厄的《实践与反思：反思社会学导引》的第20页，它是由中央编译出版社于年出版的，译者是李猛等。那么我在正文中只需要标示“（布迪厄，：20）”即可，完整的文献信息则在文末参考文献中：布迪厄，，《实践与反思：反思社会学导引》，李猛等译，北京：中央编译出版社。APA格式的好处在于它不会打断正文的连贯性，正文页面没有大段大段的脚注，看着也清爽。无论出现多少参考文献，只需要在需要标注的地方括注一下，再在参考文献中给出一条参考文献即可。这种多对一的文献格式相比于档页脚注的一对一的格式，尤其方便简洁，且省版面。但它的缺点也同样很明显。除了我上面说过的责编穷尽想象力都想象不出来的通病外，这种格式最容易出现的问题是——正文括注跟文末参考文献对不上，这又分两种情况：其一，作者或年代对不上；其二，或者有括注而无参考文献，或者有参考文献而无括注。兹试举例。一、作者或年代对不上。举个例子，在一篇文章中，作者给的正文括注是“（涂尔干，）”，而在文末参考文献中，有“涂尔干”，也有“”，但就是没有“涂尔干，”。我把所有包含这两个关键词的参考文献挨个核对一遍，发现有一条是“迪尔凯姆，”。EmileDurkheim有“涂尔干”和“迪尔凯姆”两个译名，看来作者没有把这两者统一。这是人名对不上的，还有年代对不上的，情况类似，就不说了。二、有括注而无参考文献，或者有参考文献而无括注。出现这种情况很常见，原因也很简单，就是作者忘了，或者参考文献太多漏掉了。这是核对括注与参考文献时，所发现作者容易犯的错误。但对编辑来说，最根本的问题在于，如何快速地核对正在与参考文献，同时又能快捷地调整参考文献格式——改过参考文献的编辑都知道，这玩意是非常繁琐的，往往三十字的参考文献能改十五个地方……我的办法是，在电子版中编辑正文，并把文末的参考文献按中英文、字母顺序排列并打印出来；编辑正文过程中，遇到括注，就按中英文、拼音顺序在纸质版参考文献中找到它——找到之后不要急着在纸稿上修改，而是先打个勾，意思就是括注与参考文献对得上；如果对不上的话，或者查不到文献的话，那么就在相应位置备注说明一下；等正文编辑完毕，那么所有文献也核对完毕了，这时候梳理一下纸稿，那些参考文献中有而正文中没有的文献就可以在电子版中删除了；接下来就是在电子版中按规范调整、统一参考文献格式，最后把对不上的，以及正文中有而参考文献中没有的文献备注说明一下，发回作者，让作者想办法解决。之所以费老大工夫而不是一开始就退回作者核对修改并统一，那是因为——即使作者有这个意愿，而且愿意全心全意协助编辑进行修改，那么他也改！不！对！，甚至把本来对的给改错了，回头编辑还要从头改一遍。隔行如隔山，相信我。DanielYeon
催更符